{-p style="text-indent: 2em"-} 自2005年北京诚轩秋拍的首场拍卖开始，老油画就一直是该公司油画雕塑专场的重要拍卖项目。首场油画雕塑拍卖中，93件作品中老油画的数量就超过了30件，李超士、吴大羽、常玉、赵兽、庞薰琹、颜文樑、秦宣夫、周碧初、胡善余、林达川、萧淑芳、吴冠中、戴泽等名家作品均拍出佳绩，吴大羽《采韵》以高出估价一倍的88万元拍出。六年来，北京诚轩12场拍卖中，老油画在每场拍卖中均占相当的比例，这在2000年以后新成立内地拍卖公司中并不多见，已经成为老油画拍卖的重要公司之一。{-/p-} {-p style="text-indent: 2em"-} 今年春拍，北京诚轩油画专场上拍的老油画比例创历年之最——113件拍品，老油画近60件，仅数件流拍，十件作品成交价超过百万元。六件林风眠作品悉数拍出，四件价格在百万元之上，1981年作彩墨人物《夏》估价200万至250万元，以690万元拍出。丁衍庸1971年作《仕女与马》拍出414万元，为内地市场最贵的丁氏画作。孙宗慰上世纪40年代作《牡丹》以87.4万元成交，超出估价7倍有余。该公司油画雕塑部经理谭波不遗余力的推介老油画，在她看来，“早期油画市场在中国内地还处于初级发展阶段，其价格远没有与其价值相符合。”{-/p-} {-p style="text-indent: 2em"-} 《文物天地》：北京诚轩长期推介着20世纪第一代、第二代早期油画家作品的拍卖，如常玉、颜文樑、林风眠、吴大羽、丁衍庸等人的作品。请问您对当前早期油画的市场怎么看?{-/p-} {-p style="text-indent: 2em"-} 谭波：北京诚轩从成立伊始，早期油画是我们倾力打造与重点经营的品牌单元，即使在当代艺术市场火爆的2006年、2007年，一些拍卖行放弃或缩小这个板块，我们也稳定维持早期油画的上拍数量与比重。在中国一百多年的油画发展历史，第一代、第二代的油画家是重要的开拓者，但当前市场对早期油画的关注度还不够，其价值和价格远不相符，未来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p-} {-p style="text-indent: 2em"-} 《文物天地》：请问当前香港、台湾、内地三地的老油画市场各自的环境怎样?{-/p-} {-p style="text-indent: 2em"-} 谭波：目前，香港的早期油画市场主力是海外华人艺术家，如常玉、赵无极、朱德群、朱沅芷等，再加上第一、二代油画家和少量台湾本土早期油画，如陈澄波、廖继春等。台湾的拍卖市场类似香港，不过规模稍小些，且台湾本土早期油画的数量比香港多，上拍的艺术家也较齐全。内地的老油画市场完全没有台湾本土早期画家的影子，重心集中在第一、二代画家，而第三代画家以及海外华人艺术家偶尔有尝试，不过海外华人艺术最近有较明显加强的趋势。{-/p-} {-p style="text-indent: 2em"-} 《文物天地》：多年来，20世纪第一代、第二代油画家的作品，除少数几位大师外，大部分画家作品未受到市场的应有重视，为什么?{-/p-} {-p style="text-indent: 2em"-} 谭波：1995年经济学家法兰克曾针对被少数供应者占领大部分市场版图的现象，提出一个概念——“赢者通吃的市场”(Winner-Takes-All-Market)。包括观赏性的运动产业和创意文化产业，如足球、音乐、电影工业等。知名度最高的明星，占据市场的最大份额。在艺术市场，这个现象不限于早期油画，当代艺术也一样，当收藏风气视艺术完全为投资行为时，收藏者缺乏个人的知识、品位与判断，就会倾向于选择少数几位明星艺术家，以大多数人的认同来获得安全感。但随着市场所有参与者逐渐对早期油画有了深入全面的了解和认识后，现在被忽视的许多早期油画家将获得应有的地位和承认。{-/p-} {-p style="text-indent: 2em"-} 《文物天地》：从近年各拍卖公司的早期油画拍品的来源看，有两点比较明显，一是不少作品来自于画廊，且多为上海和台湾的画廊，或是画家家属;二是少数作品一直上拍场上转，是否说明早期油画的流通性较差，且数量有限?{-/p-} {-p style="text-indent: 2em"-} 谭波：早期油画的存量稀少，可在市场流通的作品更少。举例来说，徐悲鸿、刘海粟、关良、丁衍庸和林风眠都是中西皆能，国画与油画都有创作，但是他们留存下来的油画数量可能只是国画作品的几十分之一，甚至几百分之一，而他们本人都曾留学海外学习西画，极为看重自己的油画，应酬送人只会送国画。原本留存下来的早期油画就少，再加上刘海粟、徐悲鸿、常书鸿、颜文樑、庞薰琹等将大量作品捐赠、成立个人纪念美术馆，还有吕斯百、卫天霖、冯钢百等也是将作品捐赠给了曾任职的美术院校，这些公立机构的收藏不可能出现在市场。只有少数没有捐赠仍由家属收藏的画家作品，或是少数上世纪90年代被台湾画廊经营代理的，可在市场流通，这其中陆续又有部分画作被重要私人收藏家拥有，不再出现。作品稀缺，导致拍场上的作品不少是曾经上拍过的。不过，在收藏界，“物以稀为贵”是不变法则，如石鲁、潘天寿的国画虽然在市场流通得少，一些作品重复上拍，但却屡破纪录。{-/p-} {-p style="text-indent: 2em"-} 《文物天地》：与当代油画相比，早期油画的真伪问题肯定是存在的，您是如何把关的?{-/p-} {-p style="text-indent: 2em"-} 谭波：北京诚轩对早期油画的严谨把关，在业界卓有声誉。因为我们从公司刚成立便投入很大精力专研早期油画，持续累积了许多文献资料、人脉与经验：我们熟悉画家的不同时期风格，收藏了大量关于早期油画的出版物，认识画家的家属，熟识经营代理过早期油画家的画廊和经纪人，了解画家的众多亲属中哪一个家属或者哪一家画廊才是信誉良好，这家画廊在什么时期售出的作品是来源可靠，哪些出版物是基本正确而哪些是鱼龙混杂。所以，真伪的把关除了画作本身的鉴定之外，关于来源出处的追索也相当重要，而这些都会根据具体的那件作品所涉及到人、事、物，做综合考量、调查印证再判断，在这个把关的过程里，家属意见、画廊出版物或保证、其他出版物都会参考，而这些依据本身也会根据不同状况印证确认，有一些依据可信，而某一些则不被采纳。{-/p-} {-p style="text-indent: 2em"-} 《文物天地》：当前，早期前辈大师的作品大部分都卖不过当代艺术家作品，这种情况正常吗?{-/p-} {-p style="text-indent: 2em"-} 谭波：就西方艺术市场来说，直到2005年夏天，当代艺术拍卖总金额才第一次超过了印象派和古典现代主义作品金额。套用股票市场的概念，印象派类似蓝筹股，画家都有清楚的美术史以市场定位，现实与潜在的价差并不大。投机资本涌入艺术市场会选择当代艺术为工具，有潜力而价格在现阶段又被低估，在未来才有更大的价差，也就是更高的利润。所以，在2006年、2007年全球艺术市场，各国的当代艺术极为火爆，成长惊人。以最接近中国的例子，油画也同属西方文化的舶来品在本土获得发展的东南亚艺术市场，那几年当代艺术家也超过了老画家，不过最近几场的拍卖结果显示，东南亚的早期油画又占据了上风。而中国早期油画类似西方艺术市场的印象派，画家一生的作品数量、风格演变和在美术史的位置，都已盖棺论定，与充满不确定性的当代艺术相较，可以说相当于是蓝筹股，但因为早期油画市场在中国内地还处于初级发展阶段，其价格远没有与其价值相符合。{-/p-} {-p style="text-indent: 2em"-} 《文物天地》：对早期油画而言，在收藏和市场层面上，目前还存在哪些问题?{-/p-} {-p style="text-indent: 2em"-} 谭波：最大的问题应该是关于早期油画的美术史、画家个案、年谱等学术研究薄弱，甚至大多数画家的个人画集都已绝版，而很多作品又“养在深闺人未识”，散落在各地美术馆、美术院校、画家家属和私人收藏家手中，面向大众展出的机会少之又少。所以不管是原作还是出版物，新进的收藏者都缺乏渠道去欣赏了解和学习交流。{-/p-}